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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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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我身邊,至於讓劍少恨麽?恨我才會想要變強來打敗我或殺死我,那麽他至少會很努力地活著。在天魔教那種地方,少一絲活下去的欲望都可能隨時死掉。”

易風又道:“劍少會回來的,為了到他回來那天不急著來殺我,我們要開始教她武功。”

呂陽點頭。

她便是離珞。

擁衾無眠,只聽午夜檐間風聲細吟如泣,思緒紛飛,燕九違,蕭慕雪,冷壁秋,還有劍少的臉一夜不停在腦間盤桓…當然,還有易風,她現在越發搞不明白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天光透進來時,她終於有了睡意,眼睛剛闔上,門就被敲響了。

一夜心痛如疾,剛剛好些,便不想去開門。

再沒想到又是易風,被劍少踹開的門已經關不緊了,他輕輕一推便走了進來。

離珞忍無可忍,冷冷道“男女有別,你不要動不動闖進來,就算這是你的地方,你也不要太過份了!”

易風看著她緊握的拳頭,淡淡道:“想揍我?”

離珞狠狠盯著他,不答是為默認。

易風扯出一絲冷冷的笑意,道:“忍無可忍還要這樣忍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離珞看著他淡漠的表情,真的很難把以前笑得那麽溫暖的男人和現在看著就討厭的易風聯系在一起,你說話不留餘地,還就別怪別人不客氣了,於是冷冷道:“莫幽月不跟你走簡直明智極了!”

易風淡定無波的暗瞳裏霎那間掀起滔天巨浪,壓抑著的痛一下決堤而出,他冷冷盯著離珞,離珞心底一寒,可是,死都不怕,為何要怕他?於是便擡起下巴,狠狠瞪回去。

莫幽月與他之事,無關任何人,又怎能遷怒於她?只是,無知故無畏嗎?他真是看錯她了,很清楚他的要害是什麽,她哪裏無知?

易風的激將法被反施其身,只得正色道:“跟我學劍吧,變得強大之後,你就不用忍很多不想忍的人。”

離珞很淡定,問道:“包括你?”

易風微笑,道:“我會傾囊相授,你資質若在我之上,自然不用忍我。”

離珞想到什麽,說道:“我不會叫你師父。”

易風笑容愈發深了,“我更無意與金微子爭徒弟。”只要冰宮一日不明言將離珞逐出師門,那麽她都是冰宮弟子,可不想因此惹得金微子來找他的事。

離珞道:“什麽時候?”

易風道:“每時卯時,若不想讓我再這樣闖進來,便要站在門口等著我。”言罷,轉身出門。

見離珞不動,又回頭道:“漏了一句:從今日始。”

離珞開始了她人生真正意義上的學劍,以前對於武功她只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而真正走入江湖才知道自身強大有多重要。

第一天,易風破門而入,她心中憤懣,但易風說自今日始,那她只能跟著。

天色很暗,易風一直往前走,離珞冷冷盯著他的腳後跟,亦步亦趨。

天色微亮,路開始向上,她只覺得腿開始稍酸,易風的鞋和自己的鞋都被露水打濕了…

路更難走,他如履平地,她雖覺得累,但就算滑一下,她抓住荊棘,劃破了手,她都沒有想過讓他拉一把。

山嵐漸去,周圍一切清晰可見,易風停住了,離珞終於把目光從易風的腳後跟移到了他的臉上,而他的臉此刻正對著東方,離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太陽剛剛露出小半個,緋紅的臉可以直視,不像平時,只知道太陽在頂,但瞇了眼仍是難以看清。

離珞看了一會,說道:“你不是讓我跟你學劍嗎,要在這裏教我?”

易風道:“這裏?這裏是哪裏?”

離珞微怒,想反駁說你帶我來這裏還問這裏是哪裏?但下意識先看向四周,只見雲湧如潮,陽光穿過雲間,把雲染成緋色金色紫色…奇形怪狀,形態萬千,有風驟起,卷起千層雲,忽疊忽逸。

離珞正為眼前的景象出神,易風已經向下走,她怔怔跟上,看著他頭頂的亂發,默然不語。

又走了一陣,易風再次問道:“這裏是哪裏?”

離珞冷冷道:“你帶我來這裏還問這裏是哪裏?明知故問還是故作高深?”

易風輕輕搖頭,轉身繼續走。

離珞舉目四顧,這是一座山,方才是在山頂,現在則在山腰,晨霧漸散,暮春時節,山巒疊翠,蔚然深秀,山間有千鳥鳴澗,低處有碧湖如珠,煙波蕩漾,白鷺齊飛…

風景雖好,只是觀者無心。

登山,學劍,認親

易風看著她,有些無奈,負手看著山間風景,說道:“我只想告訴你,人生很長,你會遇到更多的人,自然也會看到更壯闊的風景。這世間不止有武林盟,不止有劍少,更不止有燕九違。”

離珞淡淡笑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告訴你,這世間不止有天行宮,也不止有莫幽月呢?”

她已懂得針鋒相對,易風失笑,“你說的對,我母親告訴過我,這世間不止有仇恨,不止有覆仇,更多人告訴我,這世間不止一個莫幽月,莫幽月對我很重要,仇恨於我,卻只是一念而已,但我依然敢說,莫幽月不是我的全部,天行宮也不是,武林盟更不會是,你呢?”

離珞楞了一楞。

易風繼續說道:“你喜歡劍少,沒問題,你們眼中都只有彼此,這也沒問題,你就算要為他拼命,都沒問題,可是,你不能只為他一人而活,換句話說,你的生命裏,不能只有劍少,就像以前,除了燕九違,你覺得世間所有的人都只是別人,沒有是非,沒有善惡。”

“如果你要說善惡,那我旁邊站著的你,是善是惡?”離珞靜靜註視著他。

易風回視,他不知道,她究竟聽進了多少,聽懂了多少,他也不確定,她的問題是只為跟他對著說,還是深思過的,只能說,她的每一個問題,都問得他無言以對。

終究不是所有問題都可以不回答,良久,易風答道:“我的行為對有些無辜的人是惡的,我無可辯解。”

離珞收了目光,漠然道:“不論你是善是惡,我都會站在你這邊,那麽”她重新回視他,“你仍然覺得我是非不分嗎?”

易風忽然想起秦用的話,這女子,在這方面是不需人教的,她本能裏的選擇一向無誤,她是胸中有丘壑的人,是了,跟著燕九違那麽久,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懂?

離珞道:“至於你說的,我明白了,我想,因為劍少,因為莫幽月,因為你,這世間很多人都不再只是別人了,那麽,以後,同樣如此。”

易風笑了,說道:“很好,那麽這第一課就結束了,記住,生命不能只局限於你現在看到的,和你現在知道的,劍道,同樣如此!”

離珞有些發怔,不是教劍嗎?卻只是告訴他生命不能只局限於眼前看到的,和眼前所知道的,劍道,同樣如此?

前方易風已經走得遠了,離珞急忙快步跟上,下山有時比上山還難,腳下石頭一松,她本能伸手抓向旁邊入眼可見的一叢帶刺薔薇,誰知觸手溫軟,並沒有尖刺紮入皮肉的銳痛,待她站穩,擡頭對上易風的臉,易風松開她的手,說道:“自立自強很好,但沒有誰是遺世獨立的,必要的時候我們都需要別人幫助,而且你也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幫助都是要求回報的。”

離珞道:“已經習慣一個人了,一直冷冷的感覺雖然不好,但至少不用擔心失去。”她低頭想了想,擡頭笑道:“你看,劍少已經走了,沒有誰會一直在。”

她總想起那天夜裏,劍少對她說:“我不會離開,我保證。”

可是,終究沒有人留下來…

易風眼底掠過一絲心疼,半晌方道:“如果…”他又沈默了一會,才看著她,認真說道:“我會一直在,直到你想離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貫幽深的眼睛忽然清澈地如同陽光下的溪流。

離珞看著他又變成初次相遇時那個易風,那個和大叔一樣有著溫暖笑容的易風,終於朝他重重地點點頭,“我相信你。”

易風拉起她的手,一起下山,手心裏離珞的手冰冰涼涼的,他偶有一瞬的錯覺,仿佛手裏握著的是莫幽月的手,只是,此生再無這樣的可能了吧,那些曾經已經變成記憶裏永遠無法溯回的美好,越想心越痛,越痛心越想…

易風先把劍法心法寫給離珞,她一天時間便全部背了下來,資質極佳,心無旁騖,用祖兒的話說就是登上山頂都不知道在登山,這境界還真不是一般高!

第二日,離珞站在門口等著易風,然後一起登上山頂開始學劍,易風的劍是君無名所授,後來在實戰中自成風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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